老铁匠操着小锺,与其说是打,毋宁说是抚摸了一下那蓝钢。三个如狼似虎的儿子,各操着十八磅的大锺,各打了一锺,挟带着狂热与激昂,如同奔驰中的烈马之蹄,迅速无比但又节点分明地砸下去。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声音。往常这父子四人打铁时发出的声响半条街都能听到,连火车的汽笛声都能被盖住,但现在,这锻打,这劳动,剧烈至极,连墙角上蟋蟀的鸣叫都声声入耳,让人感觉到深秋之悲凉,生命之短暂。
莫言

余华曾说:“从文学的标准来看,莫言起码可以拿10次茅盾文学奖了。因为90%茅盾文学奖的作品都比不上莫言最差的一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