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么让这个世界转动起来的?谁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?一个以她的苍白肤色自豪的男人,无比珍爱他的皮肤,因为那不是任何追求的结果,根本没有经过他自己的任何努力。他生来便是那个样子的,他获得了赐福,被选择成为了那个样子,他的皮肤让他在一切事情上都享有等级方面的特殊优先权。这个男人端坐于高原而不是平地之上,他所能看到的全部——就是肥沃的牧草、广阔的平原、深藏着珍宝的高大山峦、汹涌的大海、平静的大洋——所有这些,他铁定地知道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。是什么让这个世界转动起来?他提出了这个问题,当所有他能够看见的这些,都稳稳地掌握在他的手里——稳得甚至令他无需时不时地看上一眼的时候;当他可以抨击这些,可以让人把这些从他身边拿走,可以咒骂母亲受孕的那一刻以及他出生的那个日子的时候;当他可以在夜里入睡,然后又在早晨醒来,并且所有他能看见的依然稳稳地掌握在他手里的时候,他提出了这个问题。接着他还可以再问,是什么让这个世界转动起来?然后他就会得到一个答案,这个答案内容繁多,而且有很多个答案,每一个答案都是各不相同的,还有很多个男人,每一个男人都是彼此相同的。我问什么问题?什么问题是我能够问的?我一无所有,我不是一个男人。我问,是什么让这个世界把矛头转向了我,以及所有像我一样的人?当我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,我一无所有,我找不到任何东西。我的面前容留不下一个奢侈的答案所需占有的空间。当我提出这个问题时,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牙买加·琴凯德
作家,获得英国皇家文学学会国际作家终身荣誉奖

牙买加·琴凯德(Jamaica Kincaid),原名艾莲·波特·理查森,当代英语文学界极为重要的作家。哈佛大学客座教授,美国文学与艺术学院院士(2004年当选)。17岁时背井离乡到纽约的富人家当女仆,因缘际会之下开始写作。从1976年开始为《纽约客》撰稿长达20年之久。其主要作品有《在河底》、《我母亲的自传》、《我的弟弟》等。2021年11月,获得英国皇家文学学会国际作家终身荣誉奖。

是什么让这个世界转动起来的?谁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?一个以她的苍白肤色自豪的男人,无比珍爱他的皮肤,因为那不是任何追求的结果,根本没有经过他自己的任何努力。他生来便是那个样子的,他获得了赐福,被选择成为了那个样子,他的皮肤让他在一切事情上都享有等级方面的特殊优先权。这个男人端坐于高原而不是平地之上,他所能看到的全部——就是肥沃的牧草、广阔的平原、深藏着珍宝的高大山峦、汹涌的大海、平静的大洋——所有这些,他铁定地知道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。是什么让这个世界转动起来?他提出了这个问题,当所有他能够看见的这些,都稳稳地掌握在他的手里——稳得甚至令他无需时不时地看上一眼的时候;当他可以抨击这些,可以让人把这些从他身边拿走,可以咒骂母亲受孕的那一刻以及他出生的那个日子的时候;当他可以在夜里入睡,然后又在早晨醒来,并且所有他能看见的依然稳稳地掌握在他手里的时候,他提出了这个问题。接着他还可以再问,是什么让这个世界转动起来?然后他就会得到一个答案,这个答案内容繁多,而且有很多个答案,每一个答案都是各不相同的,还有很多个男人,每一个男人都是彼此相同的。我问什么问题?什么问题是我能够问的?我一无所有,我不是一个男人。我问,是什么让这个世界把矛头转向了我,以及所有像我一样的人?当我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,我一无所有,我找不到任何东西。我的面前容留不下一个奢侈的答案所需占有的空间。当我提出这个问题时,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
牙买加·琴凯德名人名言哲理格言警句语录
牙买加·琴凯德

注释一个人的出生,观看一个人的长大,就如同望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,每一片花瓣一开始都是紧紧地包卷着另一片花瓣,然后是自然松开,舒展,绽放成一朵鲜花,那朵花的生命,观看起来必定是某种奇迹。可以观看到,一个人的经历聚集在他的眼睛里,他的嘴角边,他低垂额头的重压里,他内心和灵魂的深沉里,他腰部和胸部的日渐厚重里,他不是源于衰老而是源于敬畏生命的那脚步的徐缓里——所有这些,注视起来都是如此的神奇,观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神奇。注视者、观看者的快乐,是一种与被注视者和被观看者之间看不见的交流;而且我相信,没有哪一种生命是完全的,没有哪一种生命是真正的整体,是没有这种看不见的交流的。就许多方面而言,这种看不见的交流就是爱的定义。没有人注视和观看我,我注视和观看我自己。这种看不见的交流流出去,再流向我。处于绝望,我公然挑战性地渐渐爱上了我自己,因为我别无选择。这样一种爱还要继续下去,尽管它不是最好的一种爱,但也只有继续下去。它尝起来像在碗架上搁了太久的剩饭,已经发臭,吃下去会弄得肠胃翻江倒海。但它还是要继续下去,它还是要继续下去,仅仅是因为没有别的爱可以将其替代;它是不被人推崇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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